项飙与来信者进行圆桌交流。代代的含叙述者供图 。写自己

摘要
：上一年夏天 ，信找00后女生盈欣困惑于“尽力就能获得成果”的代代的含叙事失效 ，给学者项飙写了一封2万字长信，写自己也由此偶尔敞开一场搜集。信找51位从校园向社会过渡的代代的含Z代代 ，连续经过函件，写自己把自己对当下、信找日子的代代的含考虑发送给项飚。

“应该去做一些契合社会规范的写自己作业和动作，来验证自己的信找价值吗？”“为什么你获得了多少成果 ，如同跟你去做了多少探究，代代的含阅历多少东西是写自己没有太直接的联络的？”“80%的时刻都在做无含义的作业……”他们测验经过文学 、哲学答复心中的信找问题，仍然堕入苍茫 。这次写信后，他们又与项飙进行了四五小时的圆桌对谈。

文|。 徐巧丽。

修改|。 毛翊君。

“从叙事中醒过来”
。

盈欣从小认为 ，只需拿到最好的，自己才会高兴 
。“考上最好的高中，我就想考最好的大学，进最好的大厂 ，绩效得打A。”拿不到，她就很苦楚
。中考那年，从她校园进入青岛最好高中的，不到5人，她是其间之一。但高考她没发挥好 ，去了澳门一所大学 。

要好好学习，持续升研讨生——入学后 ，盈欣对周围同学发生一种不屑 ，觉得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只需自己在学习，还更早地去实习 。在那时分 ，她发现“整个国际不是像你之前所受的那种教育 ，多劳多得，只需尽力就能获得成果” 。

上一年夏天，她给项飚写了封2万字长信，表达这些困惑 ，讲到优绩主义的影响 、原生家庭的问题，还有后来在互联网大厂实习求职时的挫折，想交流其时年轻人生计境况的一些感触 ，以及怎样“把自己作为办法” ，尤其是怎样“从叙事中醒过来”
。

那时 ，项飙在浙江大学人文高级研讨院，做了在线讲座《为什么读书这么累？一个有关生命力的开端理论》 。“像大海汹涌波澜上的一个泡沫，对自己的存在感到十分虚无 ，十分累，但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怎样一回事 。”讲座中
，他提到一个学生的表述。

后半程的2个多小时问答，许多名校生共享了对教育体系的感触。项飙回应
，觉得年轻人的生命力正在被这个体系“捕获”。他揭露邮箱，希望跟他们深化交流。

盈欣的信发送了两次 。在一个早上，邮箱弹出项飙的回复 ：“浓度很大  ，我需求再读一次。里边的内容很深，我觉得或许咱们在线上聊一次会比电邮里的文字来往有用。”盈欣觉得，能被项飚当作“一个人类学的调查目标”  ，或许也是做必定贡献了。

项飙给盈欣的回信。叙述者供图  。

八月的一个周末，项飙出现在盈欣的屏幕里，布景是家里的阳台  ，开着几朵天竺葵。他刚起床，只需早饭时刻有空，一边吞面包一边说，“就以你为主线吧 ，你提出一些问题
 ，咱们聊一下”。

盈欣没有提前预备论题 ，两个小时的对谈
，环绕学者猎奇的——互联网大厂内部人与人的联络怎样被形塑开端
，向遍地发散。

作为大厂实习生，盈欣自认是最拼的那个 。其时正好有职工离任
，空出一个岗位，她被许诺了转正offer，干的是正职的活儿，还自学AI的底层逻辑。作为一个学市场营销的文科生 ，一点点去抠数学 
、计算机的常识 ，和她对接的上下游，都说她“凶猛”。

每天下班时，办公室现已空无一人 ，有时分乃至通宵 。实习了10个月 ，offer忽然以一个“很荒谬的理由”被取消了。她感触到一种“毁灭性的冲击”，随后延毕一年 ，以应届生身份参与2023届的校招 。但那年，许多大厂停招校招生。最终
，一个早年实习的朋友给她递来“救命稻草” ，引荐她到上海一家中厂 
，关于offer  ，公司仅仅说“先实习两个月，到时分再看” 。

盈欣形象里，在她之前几届的学生，都是竞赛互联网大厂offer ，而她的学弟学妹，一同也会看更安稳的作业 ，或许薪酬只需大厂的百分之六七十 。他们有一种对大厂的戏弄 ：我完结了曩昔十几年的内卷教育体系，要大展宏图的时分 ，发现压根没我什么事了 。

这个表达引起项飚留意。他在视频中表达自己的了解 ，“是一个蛮洒脱的说法”——不像一种受害者心态，也不是一个愤怒批判的说法，映射到详细的日子态度上，有一点点躺平 。他向盈欣承认 ，这无力感是否也没有彻底变成佛系 ？

以盈欣的阅历来看 ，这个语境里其实包含优越感——虽然大厂不再有早年的安全感 ，“果实现已被摘取”，但进去仍是有光环的 。在她的感触里，无力感和焦虑是不相同的。有挑选的时分会焦虑，反而生命力很强，抗住压力，焦虑很快会曩昔，或许转换成别的的力气。这是在一个自在的前提下。无力则更可怕，盈欣说 ，“会有点损失人的主体性 ，对周围国际有种生疏感  。” 。

在后来的圆桌交流中，2018年结业的左小军提到类似感触 。他作为管培生进入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新部分，领导是40多岁女人
，很会喝酒应付，而他相对内向 。有次1对1交流，领导说他整体挺好，可是不可狼性。他堕入困惑：作为一个男生，在职场里必定要很有狼性才是对的吗 ？

其时，他感到职场通路被堵住，“自己狼不了 ，领导又要让我狼
，那我的未来怎样办
？是不是房地产职业不适合我？”后来他离任了，2022年跟同伴创业，又感到同辈压力——别人能做到我做不到的话，发明不了新的价值 ，我的价值感又在哪里寻觅 ？

这次听见项飙谈到，自己也仍然有同辈压力
，左小军了解这种惊骇是不可避免的，“那我现在宽和的办法便是放过自己，尽量在举动里发明价值，或许没有得到尘俗含义的认可
，但做的进程整体是享用的，就够了。”。

项飙与来信者进行圆桌攀谈
。源自纪录片截图。

关于自己走不出来的阅历，盈欣挑选写出来。她最终留在了那家中厂做产品司理  ，一同报考同济大学非全日制的构思写作专业  。平常作业 ，周末上课 ，她感觉写作成为对立实践失控感的一种办法 ，是一条抱负的支线。

之前她把作业作为日子的悉数  ，对自己高要求，也苛责周围人。发展出支线，搬运了留意力 ，不再在作业中找含义和庄严  ，日子相对松弛下来。笔下的文字是能被掌控的，经过收拾，她把自我嫌弃和优势联络起来，变成自我接收的进程 。

“遇见他者碎片”。

2020年居家阻隔时
，不到20岁的盈欣在《十三邀》中第一次知道项飚。那期访谈她看了“很多遍”，把每一帧字幕剪下来做成图片，排进公号文章 ，上一年底又重温了一次节目，还在网上看完项飚的全部中文讲座 、对谈视频，以及《把自己作为办法》。没想到几个月后
，自己有机会与这位学者写信、对话，并约好了下次持续 。

从前她简直不发社媒，“不知道该怎样和身边人说心里话，只能躲进书里读读写写 。”这次视频完毕后
，她感叹，在这个作用都被数据量化的年代，人文学科的功效如同真的很难被衡量 ，但公共谈论的空间始终是很重要的，不同声响和表达值得被看到
。征得项飚赞同后，她把对话内容剪成一个半小时音频，放到播客“贰律背反”上 ，引来184条谈论。

有人提到，这种方式如同一个互助会 ，也有人想给项飙写信。盈欣跟项飙提议，向年轻人主张一次约请——让我们用详细阅历来论述自己 ，再安排有志愿的人和他一同线上对话 。项飚支撑了她的主意，提炼出三个论题方向——间隔、看见 、失控/可控感 。

两个月后，盈欣收集到51封函件，共15万字 。她花了半个月读完，整合出一张excel表格，提炼其间的共性，例如悬浮、互相之间的原子化……总而言之，“找不到自己的含义感”。她如同看到早年苍茫的自己 ，觉得写信人也都希望“被看到”，所以简直逐个做了回信，除了几封只想给项飚看的内容
。

“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或许也是一种看见？”盈欣的自我接收进程里，包含树立喜好——当为了去看剧而盘票，她找到同好，下意识有了一点人与人的衔接感。她在自己的信里，跟项飚提过，去看《摇滚莫扎特》时 ，艺人在完毕到观众席互动
，粉丝找了交响乐队演奏片尾曲
，我们在这种感动中发生交互。现在，她微信里常常谈天的几个朋友 ，都是在剧场里知道的。

后来对话时，项飚诘问她，怎样了解这种“被看到”——人什么时分是想被看见 ？什么时分又不乐意被看见 ？这中心怎样面临隐私？

盈欣意识到，关于自己考研的前前后后，都不想让许多人知道 ，尤其是搭档。她把朋友圈分组 ，精密到每一个人。更不想被男领导看见 ，作业软件的头像都为此从卡通人物换成德国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抽烟的是非照，签名写 ：老登惊骇症患者。顺着这个考虑 ，她反观那些剧场朋友
，其实在一开端想让对方了解的，也仅仅“剧场里的我”，把很有具身性的部分也躲藏起来了 。

作业之后
，跟曩昔好朋友日子轨道不同 ，无法共享日常。而互联网把人切得很碎  ，不是完好的主体
，盈欣发现，自己常是作为一个碎片跟人衔接的。比方作业中结识的搭档 ，在一个周末街头偶遇，互相都会感到为难。而上班时并不恶感 ，也都在一同吃饭 。这似乎是作业和日子需求剥离的边界。

这种弱联络，她在实习时现已感触到。那两年她换过四五份实习，从北京到深圳，再到上海。由于流浪，没敢给自己的生计环境购置东西 ，也不敢跟搭档树立深化的联络 ，整个人的状况混沌无序。而事务线过分细分 ，与实践产出的间隔特别长 ，她虽然在做偏用户剖析的作业 ，但“底子不知道做的东西怎样抵达用户”，含义感也随之损失。

在北京西二旗时 ，花三千多和生疏人合租，她把他们“非人化” ，当作一个符号，才干在这种密切环境里不觉得太为难 。一旦具象化之后 ，想到自己是跟男性共用卫生间
，“挺没有庄严的”。最难过的时刻是发现男生把尿滴到马桶圈上。

她8点出门上班，晚上12点下班，吃饭点外卖，共用的厨房根本没有人去 。她告知项飚 ，这种“邻近”不是很舒适。关于人生的路途 、方向 ，自我的价值，她其时心里想得特别多 ，但周围没人可以交流。“憋疯了” ，急需和国际承认一些信仰的存在。

清晨1点的西二旗。叙述者供图 。

她去青年作家张怡微、朱婧的新书发布会，加上朱婧的微信 ，把自己的小说发给她看。在翻译《海德格尔导论》的农民工陈直的讲座上，她见到陈嘉映
，之后写信问询 ，假如对哲学感兴趣，有没有必要去读一个哲学的研讨生？要不要也去翻译一本哲学书？陈嘉映共享自己的观念：鼓舞学生先去作业
，再去读研 。

这次收拾函件，盈欣看到，许多人说自己把阅览写作作为树立日子次序的办法，可一旦跟详细的人联络——身边定见不同的朋友 、有观念拉扯的家长 ，会再次感到失控。

不少像盈欣相同受困于此的人，希望能跟学者深度交流
 。

刚读研讨生的小敏，在一个考研村苦学6个月上岸后 ，发现研讨生跟自己想得很不相同，读博士除了本身实力，还要靠情面来往 ，研讨生同门只聊日子 ，不聊学术 ，在背面默默地卷。她在日记中写 ：“在这座城市里，我一向觉得我是旁观者，而非参与者。就像一条宽阔河流，我流动其间 ，像个垃圾袋相同飘过 ，留不下一点痕迹 。” 。

她向项飚写信表述 ，本来认为挑选了自己喜爱的研讨方向 ，会有引领者告知我，我该以什么办法去做 。可是这个引领者告知我
，国际十分大，要自己去寻觅自己喜爱的方向
，去做就行了 。可是办法是什么，依旧没有告知我  。

小敏在圆桌说话中进一步表达了这种失控感，认为这是源自对威望的害怕——决议计划依赖于别人的主意指引。她提到 ，自己的导师“很大佬”，她问导师一个问题“yes or no”，导师回到“or”，她就一头雾水
，失掉方向
。这场对话完毕后，她意识到，自己总把问题的答案寄予在那些比她更强壮的人身上 。

项飚在最终回应了“被看见”的问题——要害不是被看到或许不被看到，人抵抗的是“被从头界说”“作为被操控的目标”。

一点“间隔”。

第一次圆桌对谈聊了3个小时 ，第2次隔了十多天，又聊了1个半小时，总共40多人参与 。大部分问题 ，项飙也没有答复
。

随机地聊 ，天然打开，构成谈论——圆桌的开端被项飚比方成“种子培养” ，我们种种看，会有什么。他跟参与的年轻人说，人生中的问题，绝大大都没有答案 ，但它是需求回应的 ，也因而要探究、拥抱它。

这种深入，是由于“直白  ，直接面临自己的阅历 ，不必过度用理论框架去证明
 。”项飚解说 ，“间隔”是生命力很重要的一种来源，没有它就彻底被操控，卷进一个体系里边 。怎样在承受被体系分配的前提下 ，有一点可控感 ？——“你和实践日子中心，是有空间的，得用实践的举动把这个空间添补起来，最终还有很详细的东西产出。” 。

他讲到自己幼年 ，由于爸爸妈妈是教师，常听他们诉苦薪酬太低 ，他就知道了教师之间联络的杂乱，和背面的体系
。出于对教师窘境的了解，他发生“间隔”，可以回看自己身处的教育环境。“我们觉得苍茫无力，是除了体系之外，没有其他日子资源、信息资源、心情资源
、审美资源，来回看这个体系 。”。

知道教育体系背面是什么
，一同有自己的“小国际”，这也是间隔的意思，即结构“横向反思空间”
。项飚举例 ，假如总反思领导怎样说，教师怎样说，我为什么会这样 
？——便是在一根线上打圈的“纵向反思”
，将堕入二律背反的囚犯窘境
。

圆桌交流进行中。叙述者供图
。

这不是件简单的事。29岁的左小军开麦接话，原认为自己能在兴办的福建村庄会客厅里 ，找到交流的锚点。他安排放映独立电影，用两天一夜的时刻放下手机 ，和大厂产品司理、考研党、来歇脚的数字游民谈论人生的含义、“爱是什么” ，作业的困惑
。

“有谈论的气氛，但不多”
，他更重视和年轻人的交流，而合伙人更重视咖啡卖了几杯。这些活动如同“和上班差不多”，有妥协和挣扎的部分，他也在考虑“是否要一向做下去” 。

最终，他和合伙人拆伙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无法忍受“为了挣钱而忽视社会价值”，开端做密切联络的概念店，再出一些周边
。微信列表里的顾客有1000多，仅仅乐意配合的仅几十人 。

他把项飙当成“远方的典范” ，一向在饯别项飙提出的概念。项飙说“现在城市的日子是折叠的 ，全部杂乱无章的东西都被躲藏起来”
，他就去饯别一些体力活 ，给会客厅装灯具 、装监控
，拧上每一颗钉子。还把自己和妻子的婚礼做成一个月的展览 ，希望重建“邻近”
，答复“不婚不育的年代为何走入婚姻” 。

“我算是比大大都年轻人或许说大大都同龄人多一些探究的
，但我仍然对我的日子也没有多满足。为什么你获得了多少成果
，如同跟你去做了多少探究
，阅历多少东西是没有太直接的联络的？为什么我折腾了这么多自己想做的，仍然不满足？”他说出新的困惑
，觉得自己如同另一种含义上的“蜂鸟”，需求不断地探究自我
 ，在探究自我的路上 ，依旧像堕入惯性的驴
，拼命奔驰 ，要获得成果 。

说话完毕后 ，盈欣和一位参与者方景还在谈论这些困惑
。由于阅历类似 ，她们后来约着去了济州岛 、云南玩。清明假日，两人又在昆明和另一位圆桌朋友吃了顿饭。从下午两点聊到晚上六七点
 ，论题仍然连续之前的交流。

28岁的方景还挣扎在无含义感的作业中
 。她换了三四份作业，都是收入面子、早年觉得有含义感的内容职业，但做完项目，迎候她的不是升职加薪的许诺 ，而是出于没有提高空间的考虑，整个部分被裁人 。

“我能很具象化的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丢失，感觉自己变得更加干瘦 。”给项飚的信中，她这样描绘
。写信间隔被裁人不久
，她问道 ：“我是不是正在用自己最宝贵的时刻换一个契合社会规范、契合家庭等待的幻想中的未来，可是在这个进程中  ，此时此刻的我处在哪里？”。

她的房子40平，自带一张褐色条纹的塌塌米 ，摆在白色书桌的斜对角 ，铺上沙发巾 ，横着摞起纸质书，就构成了她的“小国际” 。作业的内容放到白色书桌上，阅览、作业以外的写作，都在榻榻米上完结
。读《哲学小史》《卡拉马佐夫兄弟》《西西弗神话》，她测验经过这些，去反思作业的东西化 。

方景的塌塌米。叙述者供图 。

而盈欣正在承受，行将失掉上海中厂的作业。安排圆桌对谈的时分，她碰上同期三个校招生提升。查核要述职
 ，还要评价作业的尽力程度 ，盈欣没怎样预备。最终其他校招生都提升了 ，只需她被卡了。

领导找她说话，认为她会不高兴，但她觉得 ，自己找到了想做的作业 。忍受着年终总结时“你才能不可”“你这一年没有生长”“你体现太差了”的批判，裁人对她来说，变成了“等待”。

上个月被裁之后 ，她又给项飙写了封信，交流圆桌对谈接下来的走向 ，也提到了自己的作业情况 。项飙回复她，会每5-6个月参与一次 ，但对工作 ，“我给不出什么主张，我怕你绝望。”。

盈欣没有希望项飙给出答复——被裁人的第二天
，她就去复旦蹭课了 。她决议再考一个人文社科类的研讨生，也做好了竞赛很大的预备
，哪怕再试两三年，“不想阅历找作业那种被挑拣的感觉了，虽然也仰慕忙忙碌碌的大大都。”。

她的“小国际”在公司周围的群众书局，正午午休的2小时 ，她会去读书。王安忆的《考工记》陪她度过了一个春天，她开端看到年代的布景
、实践的环境“不以人的毅力为搬运”。文学读了八九十本，又去读哲学，从康德读到萨特。

在这些之后 ，她才有勇气花了好几个晚上 ，反思实习期阅历的幻灭 ，写下五六千字 。“很多作业你认为逃避了，就你把脏衣服推到床底下，你就不必再去面临它了，可是总有一天你仍是要面临它
，当你拿出来，真的是一团乱 ，你要把它们都拿出来熨帖好 ，叠起来。”。

（除项飙 、盈欣外，其他均为化名。）回来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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